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承办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15”年会于2015年3月21日—3月23日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举行，本届论坛的主题为“新常态下的中国经济”。中国经济网全程直播报道。图为神华集团有限公司责任董事长张玉卓在以“大变动时代的世界能源格局”为主题的分论坛上发表演讲。中心将张玉卓院士的演讲内容全文转载如下，供中心师生参考。
演讲内容
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
我向大家报告的题目是“新常态下中国能源革命的思考”。今年参加这个论坛的好像没有去年的人多，去年人都坐满了，今年不太满，可能是因为能源从需求方面不太旺盛。我想向大家报告三个内容，第一世界能源格局变化的启示，第二煤炭绿色发展助推中国能源革命，第三我们的愿景。
一共五六分钟的时间，主要想讲两个观点。第一个观点，目前超低石油和煤炭价格我认为是不可持续的；第二个观点，从长远来讲能源的清洁化是一个必然的趋势，我就讲这两个观点。
大家请看一下世界能源发展面临的主要挑战，一个是供需关系问题，一个是污染的问题，一个是温室气体排放的问题。世界能源格局的变化呈现出低碳化，能源消费的重心向东方转移，和世界能源地缘政治非常复杂。美国能源独立的进程影响深远，和新一轮的能源技术革命正在孕育过程中。
新常态下中国能源发展趋势主要体现在五个革命方面。能源生产革命，主要是新型、绿色、低碳的能源供应。在消费方面，就是控制消费总量和节能优先。在能源体制方面，主要是还原能源本身的商品属性。在能源技术革命方面，要大力培育新兴能源技术及其关联的产业。在国际合作方面，加强国际能源企业之间的合作。
对中国来讲，世界能源格局的变化对我们的启示。第一是规模能源的清洁化，目前大规模用的还是化石能源，也就是化石能源的清洁化。第二是清洁能源的规模化，那就是新能源、可再生能源目前规模还比较小，怎么提高它的竞争力，把这两者结合起来就是建立化石能源和非化石能源之间耦合的一个能源智能系统，把两者结合在一起。从中国来说，煤炭是中国经济发展的一个基石，大家可以看到基本上中国经济增长的趋势跟煤炭增长的趋势是一样的，未来一段时间内中国对煤炭的需求还不会下降的过快，因为从资源也好，从需求也好，还是客观存在的。根据中国工程院的预测，到2030年可能占比还会在50%甚至以上，但是煤炭开发利用带来的生态环境问题是不容忽视的，在开采过程当中带来环境破坏和在利用过程当中排放的大气污染物以及二氧化碳排放。
下一步煤炭绿色发展的核心就是开发利用的清洁化，以及开发利用的清洁和转化的清洁化。煤炭绿色发展，我认为要有四个转变。第一把煤炭由过去相对粗放的开发方式向集约化开发方式转变，由高排放利用向低排放、超低排放转变，由煤炭仅仅是燃料向燃料和原料并重转变，由单一能源系统向互联智能能源系统转变，实现这四个转变，在煤炭开发方面注意保护水的资源，注意地表恢复和高效智能开采，还有共伴生资源的回收。大家看底下是神农矿区的一张图，煤炭利用之后它的排放比天然气排放率还要低，这个技术目前已经实现，目前神华改造19台燃煤机组，排放指标比天然气排放指标还要低，所以超低排放煤电技术将会得到进一步的发展。煤炭经过清洁、高效、低碳、转化，可以替代一部分油气，当前神华油气规模替代大概在25万桶油/天这样一个规模，竞争力还不错，但是在超低油价下也会相对减弱它的竞争力。
关于互联智能的能源系统，从我们的角度来说，因为神华是一个多能源资源的综合能源企业，我们的目标是把所有能源资源集成起来，为社会提供终端的清洁能源，构建起清洁、高效、低碳、绿色能源系统，实现能源、经济、社会、环境的和谐发展，也通过科技创新和管理创新这两个轮子，把神华集团建成世界一流的清洁能源企业。
以下为访谈内容
第一部分：世界能源格局变化的启示
世界能源发展面临供需关系、污染和温室气体排放三个主要挑战：
世界能源格局的变化呈现出五个特点：
常态下中国能源发展趋势主要体现在五个方面的革命：
对中国来讲，世界能源格局的变化对我们的启示：第一是规模能源的清洁化，目前大规模用的还是化石能源，也就是化石能源的清洁化；第二是清洁能源的规模化，新能源、可再生能源目前规模还比较小，怎么提高它的竞争力，把这两者结合起来就是建立化石能源和非化石能源之间耦合的一个能源智能系统。
煤炭是中国经济发展的一个基石，基本上中国经济增长的趋势跟煤炭增长的趋势是一样的，未来一段时间内中国对煤炭的需求还不会下降得过快。
根据中国工程院的预测，到2030年可能占比还会在50%甚至以上，煤炭的基础能源地位难以改变。但是煤炭开发利用带来的生态环境问题是不容忽视的，比如在开采过程当中带来环境破坏和在利用过程当中排放的大气污染物以及二氧化碳。
第二部分：煤炭绿色发展助推中国能源革命
煤炭绿色发展是中国能源革命的重要内容，其核心是煤炭绿色开发和清洁高效利用与转化，实现煤炭绿色发展主要有四个转变：
实现这四个转变，在煤炭开发方面需要注意保护水的资源，注意地表恢复和高效智能开采，还有共伴生资源的回收：
煤炭利用之后的排放比天然气排放率还要低，这个技术目前已经实现，目前神华改造19台燃煤机组，排放指标比天然气排放指标还要低，超低排放煤电技术将会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煤炭实现清洁高效低碳转化：
第三部分：我们的愿景
神华是一个综合能源企业，我们的目标是把所有能源资源集成起来，为社会提供终端的清洁能源，构建清洁、高效、低碳的绿色能源系统，实现“能源、经济、社会、环境”和谐发展，通过科技创新和管理创新这两个轮子，把神华集团建成世界一流的清洁能源企业。
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15经济峰会之后：
张玉卓院士接受人民网微沙龙的采访
下文是采访实录：
主持人:
我们认为，煤炭在我们印象当中是非常有利润的行业，但是最近几年，煤炭行业的价格似乎是在走低，很多人都说，这是煤炭行业的寒冬期，您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呢？
张玉卓院士：
煤炭行业在过去的十几年里面，因为供求关系的原因，供应偏紧，所以，价格在高位。到2012年达到一个相当高的水平。那个时候，以5500大卡来计算，价格超过了800元/吨，之后，因为供需关系发生逆转，从2013年开始，煤炭价格开始逐渐下滑，到2014年，煤炭的价格已经降到了500元左右。而进入到今年，随着需求进一步疲软，价格仍在持续下滑。这个是什么原因带来的呢？最主要的是因为需求方面，过去的十年我们的煤炭消费量每年都是超过一亿吨的增量，需求增长很旺盛，而供应方面相对偏紧，虽然生产和进口都在增加，却依然跟不上需求的步伐，所以价格持续高企。但是，这个本身是不可持续的，也是不够科学的。随着经济进入新常态，对能源的需求在减缓，能源增长的速度在放缓。所以，这里面就有一个理性的回归。另一方面，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发展速度很快，一些比较优质的能源资源，就变得有竞争力了，使得煤炭利用的比例也在降低。这是导致煤炭行业现在比较困难另一个原因。
主持人:
是不是我们就可以说，现在的价格趋势已经成为了一种新常态呢？
张玉卓院士：
实际上，如果是我们的需求保持在这样一个水平上，现在供应是严重过剩的，今后从供应方来看，是需要减少一定供应量。因为目前实际上形成了全球煤炭供应中国这样一种格局，我们国家最高的时候一年进口煤炭量高达3.27亿吨。一般大家都知道我们进口很多石油，但是不知道我们也进口这么多煤炭。从国内生产来说，现在整个的煤炭产量是超过40亿吨的，还有很多产能在释放，所以，这样的话，煤炭价格不会再回到那样的高位上，可以说，煤炭的新常态就是低价格的一种常态。
主持人:
最近工信部和财政部联合颁发了工业领域煤炭清洁高效利用行动计划。这个计划对2017年、2020年的煤炭使用量都有了一个进一步的规划和减少。它对煤炭行业整个领域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大的影响呢？具体到煤炭领域的排头兵神华集团，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呢？
张玉卓院士：
从节能减排这个角度来讲，会对煤炭的需求有所抑制。从整个煤炭工业的长期可持续健康发展来看，也是有机遇的。实际上自去年6月份，习总书记在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六次会议上提出了我们国家的能源生产和消费革命后，对煤炭来讲，也面临着一个能源革命的问题。
具体来讲，就是煤炭从生产到消费的革命上面都有哪些措施呢？作为煤炭消费革命来讲，就是说煤炭不能再像以往那样粗放地利用，那样无节制地使用。从煤炭开发利用和节能减排的各个角度，也都已经出台了很多的规划、政策和措施。最高层的一个政策，叫能源战略行动计划，是去年出台的。国家能源战略行动计划提出，到2020年要在东部地区，京津冀和珠三角、长三角地区有计划地控制煤炭供应量，这个已经是非常明确的一个导向了。刚才，您谈到工信部和财政部联合颁发的《工业领域煤炭清洁高效利用行动计划》，就提出在工业锅炉、工业窑炉、焦化和煤化工等四个方面要进行节能减排的控制，进一步提高能源利用效率。刚好在这四个领域里面，除了工业窑炉没有用户之外，在其他三个方面，神华既是生产者又是供应者，我们在这三个方面一直努力并将持续起到好的标杆作用。
比如说，在煤化工方面，神华是现代煤化工的领导者，在全球现代煤化工产业发展中，神华是技术和商业的领导者。对于煤化工如何进一步节能减排，提高效率，我们有一系列的技术措施和工程措施，正在进一步积极改善环保绩效和加快推进能效提升。在焦化和在工业锅炉改造方面，我们也都已经迈出实质性的步伐。应该说，在这些工业领域煤炭清洁高效利用方面，神华是起到一个示范作用。
主持人:
看来神华在未来趋势的把握上也是非常有先见之明。我们要说起能源以及生态和环保方面的问题，不得不说清洁能源的问题，神华在这方面做得又怎么样呢？
张玉卓院士：
神华起步于煤炭开发，转型于煤炭的清洁利用。目前正在布局新的发展战略。这就是清洁能源发展战略。
神华在煤炭开发这个领域中，把我们的清洁化要放在开发上，做到对地表影响最小，生产清洁的低硫低灰的煤炭产品，神华的清洁煤比其他的煤硫分减少一半，并积极投放到环境敏感地区，比如说京津冀、珠三角、长三角，我们在向京津冀地区供应的清洁煤，硫含量是小于0.4，而一般煤炭的含硫量平均在1.1以上。所以从上游来说，神华在煤炭开发与供应的清洁化方面已经做了很多工作。
而在最重要的煤炭利用方面来看，煤的利用是两种方式，一个是烧掉，一个是转化成其他产品，烧掉就是发电，就是工业锅炉、窑炉燃用以及老百姓烧煤。在燃烧这个过程当中如何降低排放以实现煤炭清洁利用，神华目前已经推出了超低排放的燃煤电站。这个超低排放的燃煤电站的排放指标要低于天然气的排放标准。目前，我们已经大规模地改造了19台发电设备，包括离北京最近的，就是在河北的三河电厂。同时我们关闭了一些老旧的机组，就在昨天，我们把北京第一热电厂正式关闭，这是非常有标志性的一个事件。所以，神华在煤的清洁燃用方面，从技术的集成、工业示范，到经济成本和环保指标的进一步降低，都在积极发挥示范作用。下一步，神华要把凡是具备条件的所有燃煤机组全部改造成超低排放机组。另一方面，大家普遍关心，把煤转化成其他产品，比如煤变成天然气，煤变成油品，煤变成塑料。在这几个领域上，神华超前布局，现在已经拥有了世界领先的技术和工业化装置。我们的催化技术、煤制塑料工业生产技术，都是全世界领先的。目前，神华整个煤制油品化工品的生产能力，每年可替代一千万吨的油品，在这个领域上，我们也为煤炭未来的清洁、高效、低碳利用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发展空间。
主持人:
我们也发现煤炭其实和我们印象当中的黑色的污染非常厉害的物质似乎也已经不一样了。最后，也希望您能够谈谈将来煤炭究竟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张玉卓院士：
煤炭本身是可以清洁利用的，在一个工厂里面，煤炭深度清洁利用的蓝图是什么样的呢？可以描绘为，煤从煤矿井下开采出来，经过皮带直接输送到工厂里面，地面上你会看不见任何的煤。进到工厂里面以后，经过洗选处理，把它转化成气体，然后把这个气体经过多重技术工艺制成清洁油品和其他高端、高附加值的清洁产品。剩下的再进行高效的燃烧，燃烧和转化之后，进行脱硫、脱硝、脱粉尘等环保处理，以达到整个生产过程的超低甚至近零排放。整个这样的工厂叫做煤基多联产系统。煤炭联产很多的终端产品，生产过程当中实现超洁净，基本不排放任何污染物。这样的技术，已经具备了工业生产的条件，神华现在正在全力推进。我们相信，将来整个煤炭生产和消费必将是一场革命。
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煤炭的使用量大面广，现在污染排放的来源相当多的一些是散烧利用造成的，我们是希望将来能够多提供一些便宜的和清洁的能源产品，供终端老百姓和其他能源消费方使用。而煤炭在终端散户上不容易清洁利用，应该加快转换为对煤炭的集中清洁化利用，正如转变到我刚才描述的那样的工厂里面，在超低排放的燃煤电站里面。这样就可以把煤的清洁燃烧或者转化做到极致，实现最干净地利用。
访谈内容来自神华集团网站 神华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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